第117章 帝後親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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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7章 帝後親臨
新年伊始，公主的發動讓瀾庭院亂成一團，宋瑾辰抱起戚灼走進早已準備好的產房，大喊著：“快去叫章太醫和穩婆！”
自進了臘月，章太醫就住在了國公府，早就請好的接生婆也在瀾庭院住下，時刻都做好戚灼生產的準備。
意識到戚灼即將生產，宋瑾辰內心深處十分慌亂，然而雙手卻是從未有過的穩重。
懷中抱著的是他此生全部。
宋瑾辰將戚灼抱到床上，見她額頭沁出的汗，張了張嘴，卻好像不能發聲，他緊緊握住戚灼的手，慌亂地不知該做什麼。
戚灼並未大聲痛呼，可她手上暴起的青筋彰顯了此刻的痛苦。
“公主、夭夭、夭夭！”
見宋瑾辰慌成這個樣子，戚灼突然鎮定下來，不再害怕。
她生來尊貴，錦衣玉食地活到現在，從來都沒有嚐過苦楚，從來都沒有像現在一樣這麼疼過。
可她的心中，卻是異常平靜。
“你這人，往日不論遇見什麼事，都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，不論發生什麼事，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，如今我不過是生個孩子，你怎麼驚慌成這個樣子。”
戚灼握著宋瑾辰的手，艱難地擠出一絲笑容。
“這裏沒有用的著你的地方，出去等吧，等著兩個孩子的降生。”
“不！”
宋瑾辰從來不在意那些產房汙穢不吉利的說法，他的妻子為了他們的孩子飽經苦難，他怎麼能不在這裏守著。
章太醫和穩婆已經到了，見世子還是不出去，這位見慣了宮裏妃子生產的太醫有些為難的看向公主。
他倒是不覺得世子守在這有什麼錯，只是世子太過在意公主，一會兒看到那些血腥只怕會不自主地做出些什麼舉動來，若是擾亂了幾位穩婆就不好了。
戚灼只覺得下腹的陣痛越來越明顯，她死死揪著宋瑾辰，不容拒絕道：“出去，你在這只會打擾的太醫他們，聽話。
章太醫也勸道：“世子不必擔心，公主身子康健，胎位也正，必定會平安產下孩子。”
宋瑾辰見戚灼極力忍耐的樣子，又看了看一旁明顯局促不安的幾位穩婆，終於下定決心，迫使自己走出產房。
他站在門外，看著來來往往的婢女，死死攥著腰間的玉玨，任由人來人往，宋瑾辰如一尊巨石，矗立在原地久久沒有挪動腳步。
產房內，章太醫為公主把了脈，又與幾個穩婆交流一番，踱步到戚灼身邊回稟道：“啟稟公主，您才剛剛發動，依臣所看，還需要幾個時辰，還請公主保存體力忍耐一番。”
戚灼點點頭，沒有言語，壓制住湧到嘴邊的痛呼。
青荀接替駙馬的位置，坐在戚灼床邊伸手讓公主握著，見公主痛的發白的臉色，心裏有幾分苦楚。
她們公主從未受過委屈，如今到了生產之日，身邊除了她們就是太醫醫女，卻沒有一個穩得住場面的親人。
別家的姑娘早在生產之前就有親生母親陪伴在側，可公主的母親是天家皇後，不得輕易出宮，更別說親臨一個臣子的府邸。
“公主，您別擔心，奴婢已經派人往宮中傳了消息，娘娘很快就會派人前來了。”
戚灼握住青荀的手，她默默地想，這個時候，她率先想到的不是母後不能陪在她身邊的失落，而是覺得有些好笑。
宋瑾辰怕是一聽見她要生產就亂了心神，若不是青荀穩重，知道世子爺靠不住，自己做主往宮中傳了消息，還不知父皇母後要何時才能得到這個消息。
她幼時，總是看不上戚乾的幼稚，父皇也常說，她是個老成穩重的人，如今看來，果然如此。
她才不會因為母親不在身邊感到失落。
戚灼想著往日在宮裏的日子，她但凡受到一點傷，父皇母後都會大動幹戈，後來更是讓章太醫時刻待命，只服侍她一個人。
屋內的血腥之氣泛濫，戚灼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血，怎麼會這麼疼呢？
母後當年是不是也是如此，歷經千辛萬苦，受了諸多疼痛，才把她和乾兒帶到這個世上，母後那時，身邊可有外祖母陪著？
“公主，公主！”
戚灼不想生了，她不知道這折磨什麼時候才能結束，她不明白，孩子的降生明明那麼歡喜，卻為何要建立在母親的痛苦之上。
“宋瑾辰！”
她想說她以後再也不要生孩子，可她卻沒有力氣，喊出宋瑾辰名字，已經是她的極限了。
“夭夭！夭夭！”
宋瑾辰聽到他的妻子在喊他，戚灼不是輕易勢弱的人，顯然是如今太過痛苦，讓她顧不得其他。
“起開！”
“世子！”
幾個丫鬟盡職盡責地堵著門，既然公主不讓世子進入，無論發生什麼，她們都會守著這道門。
“世子莫慌，太醫說公主無事，您還是在外等著為好。”
宋瑾辰怎得等得住，他明明聽見了戚灼的叫喊，他怎得放心。
“世子不必驚慌，婦人生產，總會吃些苦頭的，您進去只會讓公主分心，反而不利於公主生產。”
聽到對戚灼不利，宋瑾辰才停下腳步，他使勁扒著門縫往裏看，世家公子的風度蕩然無存，他自然看不見什麼，卻還是死死貼著，竭力聽著裏面的聲音。
戚灼聽到外面的吵鬧聲覺得好笑，無奈卻因著痛苦笑不出來，她聽說，婦人生產就是在鬼門關前走一遭，許多人甚至會生上幾天幾夜。
隨著時間慢慢走過，戚灼原本平靜的心開始慌亂起來，她再怎麼鎮定，在生孩子這事上還是頭一次，若是時間短就罷了，她自問受得住痛楚。
可最令人恐慌的是未知，漫長地等待，讓她開始懼怕起來，不論身邊有多少保障，都消除不了這個恐慌。
自她有孕後，宮中送來不少珍貴藥材，還有數位身經百戰的嬤嬤醫女，產房裏站滿了人，可戚灼卻覺得孤寂的很。
“公主。”
青荀瞧著公主低落的神情，正想勸說公主讓世子進來，身後卻突然有一人接近，青荀一轉頭，瞧見來人的臉突然頓住，似是十分驚訝。
“娘娘！”
徐皇後推開青荀，一手緊握著自己的女兒，另一只手輕輕拂去她臉上被汗浸濕的發，急切又堅定道：“夭夭，母後在這，母後在這，我與你父皇都在，我們都在！”
戚灼還以為是自己疼得出了幻覺，可熟悉的氣息熟悉的手掌都在告訴她，這不是幻覺。
帝後二人，親臨衛國公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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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年伊始，公主的發動讓瀾庭院亂成一團，宋瑾辰抱起戚灼走進早已準備好的產房，大喊著：“快去叫章太醫和穩婆！”
自進了臘月，章太醫就住在了國公府，早就請好的接生婆也在瀾庭院住下，時刻都做好戚灼生產的準備。
意識到戚灼即將生產，宋瑾辰內心深處十分慌亂，然而雙手卻是從未有過的穩重。
懷中抱著的是他此生全部。
宋瑾辰將戚灼抱到床上，見她額頭沁出的汗，張了張嘴，卻好像不能發聲，他緊緊握住戚灼的手，慌亂地不知該做什麼。
戚灼並未大聲痛呼，可她手上暴起的青筋彰顯了此刻的痛苦。
“公主、夭夭、夭夭！”
見宋瑾辰慌成這個樣子，戚灼突然鎮定下來，不再害怕。
她生來尊貴，錦衣玉食地活到現在，從來都沒有嚐過苦楚，從來都沒有像現在一樣這麼疼過。
可她的心中，卻是異常平靜。
“你這人，往日不論遇見什麼事，都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，不論發生什麼事，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，如今我不過是生個孩子，你怎麼驚慌成這個樣子。”
戚灼握著宋瑾辰的手，艱難地擠出一絲笑容。
“這裏沒有用的著你的地方，出去等吧，等著兩個孩子的降生。”
“不！”
宋瑾辰從來不在意那些產房汙穢不吉利的說法，他的妻子為了他們的孩子飽經苦難，他怎麼能不在這裏守著。
章太醫和穩婆已經到了，見世子還是不出去，這位見慣了宮裏妃子生產的太醫有些為難的看向公主。
他倒是不覺得世子守在這有什麼錯，只是世子太過在意公主，一會兒看到那些血腥只怕會不自主地做出些什麼舉動來，若是擾亂了幾位穩婆就不好了。
戚灼只覺得下腹的陣痛越來越明顯，她死死揪著宋瑾辰，不容拒絕道：“出去，你在這只會打擾的太醫他們，聽話。
章太醫也勸道：“世子不必擔心，公主身子康健，胎位也正，必定會平安產下孩子。”
宋瑾辰見戚灼極力忍耐的樣子，又看了看一旁明顯局促不安的幾位穩婆，終於下定決心，迫使自己走出產房。
他站在門外，看著來來往往的婢女，死死攥著腰間的玉玨，任由人來人往，宋瑾辰如一尊巨石，矗立在原地久久沒有挪動腳步。
產房內，章太醫為公主把了脈，又與幾個穩婆交流一番，踱步到戚灼身邊回稟道：“啟稟公主，您才剛剛發動，依臣所看，還需要幾個時辰，還請公主保存體力忍耐一番。”
戚灼點點頭，沒有言語，壓制住湧到嘴邊的痛呼。
青荀接替駙馬的位置，坐在戚灼床邊伸手讓公主握著，見公主痛的發白的臉色，心裏有幾分苦楚。
她們公主從未受過委屈，如今到了生產之日，身邊除了她們就是太醫醫女，卻沒有一個穩得住場面的親人。
別家的姑娘早在生產之前就有親生母親陪伴在側，可公主的母親是天家皇後，不得輕易出宮，更別說親臨一個臣子的府邸。
“公主，您別擔心，奴婢已經派人往宮中傳了消息，娘娘很快就會派人前來了。”
戚灼握住青荀的手，她默默地想，這個時候，她率先想到的不是母後不能陪在她身邊的失落，而是覺得有些好笑。
宋瑾辰怕是一聽見她要生產就亂了心神，若不是青荀穩重，知道世子爺靠不住，自己做主往宮中傳了消息，還不知父皇母後要何時才能得到這個消息。
她幼時，總是看不上戚乾的幼稚，父皇也常說，她是個老成穩重的人，如今看來，果然如此。
她才不會因為母親不在身邊感到失落。
戚灼想著往日在宮裏的日子，她但凡受到一點傷，父皇母後都會大動幹戈，後來更是讓章太醫時刻待命，只服侍她一個人。
屋內的血腥之氣泛濫，戚灼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血，怎麼會這麼疼呢？
母後當年是不是也是如此，歷經千辛萬苦，受了諸多疼痛，才把她和乾兒帶到這個世上，母後那時，身邊可有外祖母陪著？
“公主，公主！”
戚灼不想生了，她不知道這折磨什麼時候才能結束，她不明白，孩子的降生明明那麼歡喜，卻為何要建立在母親的痛苦之上。
“宋瑾辰！”
她想說她以後再也不要生孩子，可她卻沒有力氣，喊出宋瑾辰名字，已經是她的極限了。
“夭夭！夭夭！”
宋瑾辰聽到他的妻子在喊他，戚灼不是輕易勢弱的人，顯然是如今太過痛苦，讓她顧不得其他。
“起開！”
“世子！”
幾個丫鬟盡職盡責地堵著門，既然公主不讓世子進入，無論發生什麼，她們都會守著這道門。
“世子莫慌，太醫說公主無事，您還是在外等著為好。”
宋瑾辰怎得等得住，他明明聽見了戚灼的叫喊，他怎得放心。
“世子不必驚慌，婦人生產，總會吃些苦頭的，您進去只會讓公主分心，反而不利於公主生產。”
聽到對戚灼不利，宋瑾辰才停下腳步，他使勁扒著門縫往裏看，世家公子的風度蕩然無存，他自然看不見什麼，卻還是死死貼著，竭力聽著裏面的聲音。
戚灼聽到外面的吵鬧聲覺得好笑，無奈卻因著痛苦笑不出來，她聽說，婦人生產就是在鬼門關前走一遭，許多人甚至會生上幾天幾夜。
隨著時間慢慢走過，戚灼原本平靜的心開始慌亂起來，她再怎麼鎮定，在生孩子這事上還是頭一次，若是時間短就罷了，她自問受得住痛楚。
可最令人恐慌的是未知，漫長地等待，讓她開始懼怕起來，不論身邊有多少保障，都消除不了這個恐慌。
自她有孕後，宮中送來不少珍貴藥材，還有數位身經百戰的嬤嬤醫女，產房裏站滿了人，可戚灼卻覺得孤寂的很。
“公主。”
青荀瞧著公主低落的神情，正想勸說公主讓世子進來，身後卻突然有一人接近，青荀一轉頭，瞧見來人的臉突然頓住，似是十分驚訝。
“娘娘！”
徐皇後推開青荀，一手緊握著自己的女兒，另一只手輕輕拂去她臉上被汗浸濕的發，急切又堅定道：“夭夭，母後在這，母後在這，我與你父皇都在，我們都在！”
戚灼還以為是自己疼得出了幻覺，可熟悉的氣息熟悉的手掌都在告訴她，這不是幻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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